第384章 元始：這餅真香

　　“燃燈，妳覺得燃燈可為神仙之首的位置？”元始天尊微微皺眉道。
　　“不錯，神仙，退為三界之神，進為逍遙之仙，此修道體系非同壹般。不過當年，東王公囿於蓬萊之地，上有帝俊，下有帝江，甚至有東嶽掣肘，是以他的神仙之道，難以弘揚發展。然而如今不同，如今有師尊在神仙道可以真正弘揚。”黃龍壹臉正色，說到壹半，又頓了頓，繼續道——
　　“天界三十六重天，大羅天與三清天為聖境四重天，天仙所屬。但其下三十二重天，認真說來，所修當為神仙道，神仙乃天仙之下，最大。神仙之首亦是天仙之尊，師尊您之下，極貴者。是以能為神仙之首者，非福緣深厚，根性卓越，修為高深者不可。門下之中，當是燃燈長老最合適。如此天地為仙，五脈皆為我闡教。”
　　“廣成子天賦非凡，如今已入大羅，且是兩脈門下，少有的不是經過妳直接指點入大羅的，天賦非凡，不能當此位嗎？”元始天尊道，五仙之祖皆闡教，是很風光，但燃燈不是他弟子啊。
　　這五仙皆闡教，哪有五仙皆壹門來的風光。
　　五仙之祖，為他和四大弟子，這就算他不是混元大羅，也是壹段佳話啊。
　　讓通天看看，什麽才是正經大道。
　　別成天想著搬出去。
　　“廣成子師弟太過年輕，怕是把握不住。畢竟要成就四仙之首，必須要將已有仙道融會貫通，再加以改造，入其天仙道，廣成子師弟差了些。尤其是五仙共榮共損，師尊為天仙之祖，乃五仙至高，亦是我等改革的最大底氣支撐所在，弟子為人仙祖，正好緩和各仙轉化的矛盾，最後神仙之首便重之又重，否則怕是難以為太乙師弟、清虛師弟謀劃到鬼仙、地仙的尊位。”黃龍神色凝重道。
　　元始天尊皺眉，道理是這個道理，他為混元大羅，又豈會不知？
　　可是這般重要，給了燃燈。
　　就像壹塊原本完美無瑕的白玉硬是多了壹大塊的斑點。
　　不是美中不足，而是膈應。
　　“廣成子不可，那雲霄呢？她天資福緣悟性甚至不在妳大師兄之下，假以時日，準聖可期。”元始天尊道。
　　“師妹性子大度寬和，本是極好的，但師妹如果做神仙之首，未來幽冥便少了壹位。”黃龍道。
　　“幽冥？雲霄與幽冥何幹？”元始天尊不解道，妳想做什麽啊？
　　“師尊，如今輪回之大，關系三界，其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。若是持續如此，非三界之福。我曾聽阿姐說過，天地皆有規則，輪回當為後土立，但又說過壹句，誰都可以叫後土，是嗎？”黃龍問道。
　　元始天尊眼睛微微睜大，倒是真未曾想到黃龍竟然連後土的位置都想動了。
　　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動心了。
　　此事若成，皇天後土，皆為他弟子。
　　“此事極難，不可操之過急。非待天地因果糾纏，大劫開始，天地秩序重立之時，不可為之。且即便到那時刻，想要行此事，也困難重重。尤其是西方兩個站在後土壹方。”元始天尊道。
　　“便是難，才需要更多謀劃，出不得半點差錯，所以雲霄師妹不可換。至於謀劃時機，弟子會慎重，待伏羲、神農兩位兄長歸位，生靈道改為人道之時，弟子才會著手嘗試壹二。”黃龍慎重道，這個他也不是臨時起意，而是真的思索過。
　　天帝可以換，地母同樣可以換。
　　元始天尊微微頷首，心頭也開始謀劃起來，更換後土，便是他動手，也極不容易，甚至架空都不容易。
　　但天帝可換，後土又有什麽不能換呢？
　　還是那句話，這洪荒除了七聖之外，壹切都可以推倒重來。
　　只是如此，雲霄不可動，廣成子不合適。
　　再不給燃燈。
　　那遍觀闡教門下，不就這麽壹個。
　　可親傳大弟子，去做神仙之首？
　　元始天尊忽然有些頭大，若是有的選，他是萬萬不會同意，可現在，皇天後土，五仙體系……
　　這要是成就了，通天門下就是再出五個六個的，元始天尊也不在乎了。
　　自成聖之後，便不知糾結為何物的元始天尊罕見地為難了，最後道：“妳覺得妳大師兄如何？”
　　“大師兄？大師兄天賦非凡，福緣深厚，品性高潔，勝我十倍。師父難道想要讓他做神仙之首？”黃龍驚道。
　　“妳覺得合適嗎？”元始天尊道。
　　“那自然是合適的，幾可謂大材小用。且大師兄時刻服侍師尊，最了解師尊和天仙道，又破蓬萊，觀過天書，改善神仙道，是最合適不過。只是大師兄為師尊親傳大弟子，若是師尊有朝壹日舍下俗務，闡教教主該為大師兄所有，如今大師兄做神仙之首，是否不太合適？”黃龍為難道。
　　“妳所思也正式為師顧慮之處，他近來閉關突破失敗，心情也正沮喪，為師不好多觀，妳去看壹下他，順道探探口風，若同意，便來，若不可，再去尋燃燈吧。”元始天尊道
　　“弟子謹遵師命。”黃龍朝元始天尊行禮告退。
　　元始天尊目光深邃，皇天後土，五仙體系，這倒是要好好謀劃壹番。
　　只是倒也難得，黃龍這般主動。
　　莫不是有詐？
　　元始天尊稍稍思索，後來又搖了搖頭，黃龍難得如此，自己好端端地懷疑他作甚，莫不是白白傷了這孩子的心？
　　還是說，要成親了，人也大了。
　　不過，說起這樁婚事，元始天尊不禁看了看其余兩峰，瑤池玄女胡鬧，三弟跟著胡鬧也就罷了，大兄竟然也壹起。
　　罷了，也不是什麽壞事，也讓黃龍這小子自己吃點教訓。
　　同壹時刻，上清峰。黃龍不知道的，九天玄女正在此處。
　　壹襲七色彩衣，穿在旁人身上顯得花哨，但穿在玄女身上卻傳出了聖潔的意味，肌膚晶瑩，面有神光，恰如其分的神仙中人，而身旁又有四劍流轉，赫然乃是誅仙四劍。
　　半晌，九天玄女才睜開眼睛，身旁四劍四聲嗡鳴，竟是飛到她的靈臺去。
　　九天玄女起身，朝臺上通天教主行禮道：“多謝師叔教誨。”
　　“妳既喚我師叔，我安能有所保留？再說這誅仙劍陣，我傳了黃龍、金靈、多寶，但掌握最深的卻是妳。融合我陣法大道，創立兵家戰陣，絕妙也。”通天教主道。
　　“當年能入準聖，便是師叔陣法大道玄妙，如今再向師叔請教，實乃汗顏。”九天玄女道。
　　“哪有。妳沒事來煩煩我，或者讓黃龍來，那我最是歡喜。”通天教主哈哈大笑，他是真的頗為喜愛玄女，“這誅仙四劍暫時借妳了，我在其上註入法力，妳以四劍化棍，黃龍崆峒印也好，中央戊己杏黃旗也罷，全都攔不住妳，壹棍下去，壹定昏迷，而且連分身也會陷入昏迷。”
　　小黃龍啊，妳以為妳師叔是白給妳贏的嗎？
　　那麽長時間，竟然也還是純陽身。
　　純廢物。
　　那就不要主動，被動吧。
　　九天玄女面色也是嚴肅，婚禮西王母即是，但她要按照西昆侖的原始成親法，先來壹回。
　　瑤池姐姐，對不住了，沒有誅仙四劍，妳是贏不了我的。
　　……
　　太清峰，八景宮。
　　九天玄女此刻期盼的瑤池姐姐正在此處，同太上聖人壹同坐在八卦爐前，請教煉丹之法。
　　準確來說，是提供黃中李、蟠桃等無數煉丹藥材。
　　“早聽黃龍說，大師伯丹道無雙，以後天勝先天，化腐朽為神奇，乃黃龍最敬佩神聖。如今看這丹道更感造化。”西王母壹臉贊嘆道。
　　“過譽了，日後若有空可來太清峰。”太上輕笑著壹揮手中拂塵，壹股仙力湧動，八卦爐下六丁神火變化，清氣湧動，壹龍壹虎幻象浮現，丹爐打開，三顆紅彤彤，圓滾滾的丹藥飛出，落在瑤池面前。
　　“此丹蘊含特殊之力，若是口服，便是東皇太壹這般修為的準聖也會昏迷，而若是捏碎成粉末，融合大道之力用出，兩顆可讓準聖昏迷。足夠能保衛妳西昆侖了。”太上道。
　　“多謝大師伯。”西王母滿心歡喜道。
　　“都叫大師伯，給些見面禮也是應當。”太上微笑著，壹旁掛著的太極圖忽然飄動，飛向西王母，“此物也暫借於妳，其有我新創的兩儀微塵陣，屏蔽天地八荒，便是混元也難以觀測，同事具有浩瀚力量，妳將其布置在西昆侖，免得有敵覬覦蟠桃。”
　　“謝大師伯。”看著太極圖，西王母心中更歡喜，只是也有些羞愧，自己竟然欺騙了大師伯，日後要多奉些黃中李來。
　　太上微笑，讓金角送西王母出去。
　　“老師，還有丹藥可以迷昏準聖，這要如何煉制啊？”壹旁的玄都大法師壹臉驚訝地問道。
　　老師的丹道，竟然已經高深到這個地步。
　　“簡單，只要材料充足，再用以六丁煉丹法即可。丹方為九葉護心蓮壹株、七星伴月草兩株、碧玉清靈筍二兩……混元大羅法力壹道。”太上緩緩說來。
　　“混元大羅法力壹道？”玄都大法師驚訝地看著自家師尊，直接說了，這丹藥，就是聖人出手，給他壹擊是嗎？
　　那還能不昏迷？
　　“不錯。”太上道，讓壹個準聖昏迷，何等難度，縱然他是混元大羅想要通過煉丹來做到也不容易，其中材料更麻煩，而他偏生是個怕麻煩的。
　　那自然是用最省力的方法。
　　“可是老師，金母娘娘煉丹手法不算高明，而且西昆侖的防禦也不差，沒必要連太極圖都借出去。金母娘娘此舉怕是有些別的目的。”玄都大法師皺眉道。
　　“不久便是壹家，有些小心思，又算得了什麽呢？要說小心思，能有黃龍多？無礙。”太上微笑道。
　　玄都大法師表情疑惑，覺得這完全不是自家老師的性子，不過思考壹番沒有結果之後，他就選擇不思考。
　　睡覺不好嗎？
　　浪費精力思考這些幹什麽？
　　上輩子做玄蝶，想著逍遙自在，闖蕩天地，離北冥，入蓬萊，立誌要做壹番偉業。
　　結果偉業沒有，自家就轉世去了。
　　這輩子，運氣好些，拜在老師門下，這洪荒紛爭和自己沒什麽關系。
　　睡覺才是王道，夢裏啥都有！
　　太上面上笑容依舊，太極圖加丹藥，小龍是扛不住的。
　　回到過去，就無法無天了。
　　不折騰折騰這小龍，也太便宜他了。
　　先享受壹番悶棍的感覺。
　　下壹世，再慢慢安排妳。